暗潮-《落幕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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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背叛就像淬毒的刀刃,"法兰西突然贴近,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,"越锋利的越容易伤到自己。

    "她的指尖划过他大衣翻领,动作精准得像在拆卸枪械,却优雅地抽走了那份密函。

    英吉利没有阻止,只是用伞尖拦住她的退路:"你的荷兰朋友正在甲板上享受最后的狂欢。

    "他声音很低,却让法兰西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。雾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,荷兰商船正在收起舷梯,而本该在甲板守望的水手像断线木偶般接二连三地栽进漆黑的水里。

    法兰西突然笑起来,将密函按在自己心口,那里别着一枚形制古老的怀表,这并不是英吉利丢失的那枚,而是更早期的款式,表盖上雕刻着百合花与玫瑰交缠的图案。

    "知道为什么我总选雾天见面吗?"她的指甲刮过怀表玻璃,里面竟悬浮着一片枫叶标本,叶脉的金线在暗处发出诡异荧光,"因为雾气,"她突然抓住英吉利的手按在那块怀表上,"会模糊视线却遮不住杀意。

    "掌心传来的震动让英吉利瞳孔骤缩,这不是怀表而是微型引爆装置,枫叶标本下藏着的绛红色粉末正随着心跳频率微微震颤。

    钟楼的午夜报时突然响起,第一声钟鸣尚未消散,爆炸的冲击波就掀翻了最近的货堆。

    英吉利在气浪袭来前本能地扑倒法兰西,钢骨伞面在千钧一发之际展开成盾牌,弹开的弹片在伞面上刮出刺耳声响。

    浓烟中传来法兰西的轻笑,她的嘴唇沾着不知谁的血,在月光下艳得像刚开刃的匕首。

    "英雄救美?"她舔掉血珠,将某物塞进英吉利被震开的衣领,是那颗在怀表里发芽的剑麻种子,如今已经长成三寸长的幼苗,根系紧紧缠绕着一枚微型钥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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