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摄影师急得双眼离开取景器,单独看向纸飞机上面的内容,嘴里忍不住提醒,但下一秒,他只看见对自己的提醒置若罔闻的贺天然,玩世不恭地朝纸飞机吹了一口气,然后手指轻巧向前一送。 纸做的飞机,瞬间乘风,朝着无边的天际翱翔而去…… “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。” “什……什么?” 贺天然拍了拍摄影小哥的肩头,郑重其事道: “我觉得刚才那个问题我回答不够帅,你再问一次。” “问……什么?” “就是我为什么确定她能赢那段儿。” “噢,喔喔喔,可以可以……你,为什么确定温凉能赢?” 镜头中,贺天然咧开一个嘴角,一步一步向后退着,嘴里道: “因为我说过,老同学,请你相信我,在这个失去记忆,逐渐崩溃的世界里,如果我的心跳能成为你逃脱生天的船票,那么……” 他右手并起双指放在额前眉梢,然后往前一甩,神采飞扬: “那么,我会义无反顾,甘愿为你支付灵魂的燃料。” 他转身走向钟楼,罗雀与隋初朗走向他,似乎在追问些什么,但镜头里已经收不到他们的再不到他们在问些什么的声音,因为在下一刻,钟楼里响彻起的最后一道命运强音,让那支奔赴天空的纸飞机,都微微打起了几个旋子,飞向了更高处。 …… …… “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吭哧吭哧吭哧——” 老旧的火车缓缓驶动,喷吐出的白汽在熔金般的夕照中晕染开来,巨大的钢铁连杆疯狂地推动滚动的车轮,每一次与铁轨的撞击都发出沉重而坚定的铿锵之声,就像一阵炽热的心跳。 夕阳的光线透过蒙尘的玻璃窗,被酿成浓稠的琥珀色,缓慢地在一张简陋的对坐小桌上来回流淌,随着火车的行进,光影明灭,掠过两位对坐女子的脸庞与身体。 “没想到我俩都撒了谎,但最后还是我俩赢了。” 拜玲耶将写有“温凉”两字的名牌放在了小桌上。 本就趴在桌上的另一个女人望着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名牌,显得有些意兴阑珊,她拨弄着桌上被阳光沾染的发丝,懒洋洋道: “我只是不想被动的被人选择而已,跟着原地不动没什么区别,相信学姐你应该感同身受喔?” “我一开始是想选贺导的,但想想,不管是综艺,工作,还是生活,最后都是得靠自己的。” “赞同!” 温凉从桌上撑起,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秒,相视后是哈哈笑了起来。 她们在第三声钟响起的前夕,交换了各自的名牌。 而幸运的是,她们在原本名牌上写的都是,自己的名字。 按照节目规则,若钟声响尽,互选的两人都在月台,那么这对组合就会最先上车,一同存活下来。 她们正笑着,突然,一架纤白的影子,被车外更强的气流裹挟着,竟以一个倾斜的角度猛地加速,短暂地追上了火车,与车窗平行飞掠了短短一瞬。 它像窗外世界一个莽撞的闯入者,在漫天暖黄的金光中划过一道优雅而孤独的弧线。 车厢内,温凉被这突兀的造物吸引了全部心神,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那道转瞬即逝的白影,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,她倏然站起身,裙摆因这突然的动作而微微荡开…… 辉煌的夕照透过玻璃,将她半边脸庞和发丝染成璀璨的金色,窗外那架飞行的身影,映在她骤然明亮的瞳孔深处,仿佛在那里也点燃了两簇小小的、跃动的火焰。 她就这样追着它跑了短短一段路,从自己的窗前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,仿佛这徒劳的追逐能延长这奇迹的时限。 直到那飞行的身影,被一股无可抗拒的气流卷向后方,迅速缩小,最终消失在茫茫暮色中的轨迹,直到它彻底化为视野尽头的一个光点,与落日融为一色。 “纸飞机?” 拜玲耶跟了上来,站在温凉身后朝外望去。 “是蝴蝶!” “什么?” “是蝴蝶!那支纸飞机上,画着一只蝴蝶!” 一路的风吹拂着温凉的长发,她捋着纷乱的发丝,大声而又兴奋地回应了一句,目光灼人。 没人懂这句话里面的含义,没人懂那只蝴蝶代表着什么…… 但, 她懂! 只考虑了不到一个呼吸,温凉就在拜玲耶与列车上所有人工作人员震惊的目光中,一跃而下! 裙角飘扬,双臂上举,像一只起舞的蝴蝶。 观光列车的速度注定不会有多快,温凉落地后走了几个趔趄,回望远去的拜玲耶,挥了挥手,露出一个张扬至极,明媚至极的笑容,用力挥了挥手。 被留在车上,独自远去的拜玲耶,好像明白了些什么,笑着大喊道: “你不是说,你不想被动的等人选择吗?” 望着那个不断远去的影子,温凉双手合在嘴边,同样大喊: “如、果、有、人、坚、定、选、择、了、我,我、就、会、奋、不、顾、身、朝、他、去、的——!!” 每次一见到你心里好平静,就像一只蝴蝶飞过废墟 我又能活下去,我又找回勇气,你的爱像氧气帮忙我呼吸,我又能呼吸 我又能呼吸,我又能呼吸…… …… …… “还得走多久啊,再走太阳都下山了啊。” 铁道的另一头,贺天然百无聊赖的沿着轨道行走,因为他是本期节目唯一淘汰的一个人,节目组说这是他的END镜头,意味着回归末日,走向未知。 第(2/3)页